最后一盘菜端上来，程大鲁都没来得及吃就被刚来的顾客招呼去了另一桌。 程宁也不急，等他忙完了才一起动筷子。 “可以啊老程，我几个月没回来家里生意好成这样了。” 程大鲁不是本地人，是西南一个落后小县城出来的，来到这里后开了个小饭馆，如今生意越做越好，这才刚开门就已经人满为患了。 程宁：“你这不行啊，一个人忙不过来的。” 程大鲁给她夹了块小排：“那你说怎么办？” 程宁：“我这不是正好放假了嘛，我可以给你打个下手。” 程大鲁哈哈大笑，笑的拿筷子的手都抖了。 “我的祖宗，还是别了，我还希望我的这个小馆能多开几年。”说完他又补充道，“你也辛苦挺久的，趁这个暑假和同学出去玩玩，家里的事情不用操心。” 程宁知道他舍不得自己干这些，当然，还因为她是个厨房杀手，进一次杀一次的那种。 于是在两人激烈的争论二十分钟后终于达成了一致的决定——招人。 程宁的办事效率很快，去店里打印了自己的二维码贴在门口。 一切就绪就等着有缘人前来扫描了。 另一边。 “二筒。” “吃。” “二筒都吃？” “别说，我可听牌了。” 祁喻懒散的靠在椅背上，相比较其他人他是一言不发，手里熟练的拼凑着牌。 祁喻：“胡了。” 李庄盛：“嘿，这么快，出老千啊。” 祁喻：“少踏马放屁，老子牌就这么好。” 李庄盛：“呦呦呦，装起来了。” 祁喻不理他，侧过头，嘴角揶揄着笑：“二狗，愿赌服输啊。” 被换二狗的人泄气的摆摆手：“贴就贴，但是说好只贴二十四小时。”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，祁喻满意的看了眼时间：“到点了，走了。” “这就走了，再来两把啊。” 剩下的人试图挽留他。 “别叫他了，他有固定时间要回去给他外婆做饭，” “这样，理解理解，他也怪可怜的。” 祁喻走后“二狗”不情不愿的去打印了自己的二维码，去到一家巷子口趁着四下无人飞快的将纸贴到门口。 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要怪就怪祁喻那小子，谁让他总是赢。” “二狗”小声嘀咕着，贴完再次环顾了一圈，确定没有人后快速溜走。 --- 祁喻先去房间里看了眼外婆，见她没醒给她重新掖好被角，去了厨房。 熟练的起锅烧油，不一会儿就有两盘小菜上桌。 祁喻掐着时间又去房间里看了看，外婆依旧没醒。 他轻轻摇了摇她：“外婆，吃饭了外婆。” 连溪迷糊的睁开双眼，看了祁喻半晌，她开口：“你是谁？” 祁喻内心一阵刺痛，有些苦涩的开口：“我是阿喻啊外婆。” 连溪：“啊喻，我的阿喻。” 祁喻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，声音温柔：“是的，你的阿喻，起来吃饭了。” 祁喻扶着连溪走到餐桌上，从小到大两人相依为命，只是后来外婆的身体每况愈下，先是腿脚不好，再后来又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。 祁喻给连溪碗里夹着菜，但她却不动筷子，颤巍巍的手从衣服内侧掏出几张红票子，又抖着递给他：“阿喻的学费，阿喻拿着。” 祁喻感觉眼眶有些湿润：“外婆，阿喻已经毕业了，用不到了。” 连溪不理他，说什么也要塞给他，嘴里念叨着：“阿喻上高中，阿喻读大学......” 祁喻就这样听着，哄着连溪吃完这顿饭，然后把人扶回了房间。 等到连溪自己说累了话睡着后祁喻才换了件背心出门出门。 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，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，很多事情堵在心口，可又没地方发泄。 余光瞥到一个人从饭店里出来，在门口贴着什么。 走进一看是一张招工的告示，旁边外附了微信的联系方式。 “你这招厨师？” 头顶一道声线响起，程宁被吓了一跳，她转过身看向他。 我K，这不是那个......呃，男人？ 这么尴尬，又遇见了。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认出自己，但是程宁率先拿出气势，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。 她从容道：“对啊，还要做点打杂的活，会有点辛苦，但是根具情况工资肯定不会少的。” “我想试试。”祁喻思索片刻，肯定道。 这就答应了？ “你可以先加个联系方式，回头确定了再来。” 祁喻点点头，加了上面的微信，几秒后不着痕迹的微微蹙眉，他抬头看了眼程宁，又移开了视线。 “考虑好了明天过来面试。”程宁没有注意到他的细微举动，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。 这张脸应该能吸引不少女孩子来吃饭吧，还挺赚。 这边程宁刚走回饭店手机就响了，应该是刚才那个人，于是她点开了手机。 鸭头牌：【确定好了，明天会过来面试。】 程宁：“......”什么情况？ 本来想将事情告诉老程，但是看他在厨房忙碌的穿梭又决定还是自己先替他看看，免得又空欢喜一场。 这也是为什么她把联系方式换成自己的原因，老程每天忙，经常不看手机，顾不到这些。 晚上程宁躺在床上，无聊的翻看朋友圈，忽然想起白天的那人，有些好奇的点开了他的朋友圈。 他的朋友圈很简单，只有一条和朋友们打桌球的照片，图片里他有个侧脸，应该是别人随意抓拍的，不过很好看。 这年头鸭子都不营业的吗？程宁疑惑。